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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根斯坦哲學視域下的語言學習觀
維特根斯坦哲學視域下的語言學習觀葉小燕，陸國軍
�。贤ù髮W 外國語學院，江蘇 南通226007）
摘要：在西方哲學史上，維特根斯坦是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語言哲學開創(chuàng)人，他是世界上第一個從語言視角來觀察世界和理解世界的人，其提出的語言哲學觀主要分為前期的語言邏輯圖像論和后期的語言游戲?qū)W說。無論是前期還是后期語言哲學觀，都對西方哲學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尤其是后期的哲學思想直接推動了語用學的研究。本文將重點討論前期和后期哲學的語言學習觀點，并分析其對于當代的語言學習有哪些影響和啟發(fā)，并通過深刻的理解維特根斯坦的語言哲學觀，來更好地加強我們的語言學習。
關鍵詞：維特根斯坦；語言哲學；語言圖像論；語言游戲說
中圖分類號：HO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 - 723X{ 2012）10 -0014 -03
基金項目：湖南省“十二五”教育規(guī)劃省級課題（ XJK01 l CZJ051）
作者簡介：葉小燕（1979-），女，江蘇南通人，南通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主要從事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研究；
陸國君（1966-），男，江蘇南通人，南通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主要從事認知語言學和應用語言學研究。
一、維特根斯坦及其思想簡介
路德維�！ぞS特根斯坦是一個跨越19世紀與20世紀的著名哲學家，他在英國哲學界乃至世界哲學史上都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地位，他開創(chuàng)了世界早期分析哲學的先河，是世界哲學史上第一個從語言的角度來思考和分析世界的人。在他的一生中，主要發(fā)展了兩種哲學思想，一種就是他生前的《邏輯哲學論》作為代表作品，在邏輯實證領域有過一定的影響，其中表達了他自身對于邏輯、語言以及哲學方面的追求，當然也適當?shù)挠懻摿艘恍┧亩鲙煾ダ赘窈土_素的觀念。另外一種就是他去世后，他的弟子出版的《哲學研究》作為代表作品，這是他生前經(jīng)過了一段中期思想的反省和沉淀之后形成的后期思想，主要使用了動態(tài)的語言用法分析方法，強調(diào)了日常語言的不同用法，還規(guī)定了語言具有一定的約定本質(zhì)。雖然我們更多的是討論其前后期的哲學思想，但是，事實上，他中期的哲學思想也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其中的代表作為其后期的《哲學研究》奠定了很好的基礎。我國對于維特根斯坦的研究時間并不長，但我們國內(nèi)的學者對于他哲學觀、語言觀以及研究方法的研究卻是非常熱衷的，并出版了《維特根斯坦全集》。
二、維特根斯坦前后期語言哲學觀
�。ㄒ唬┣捌谡軐W觀和語言觀
維特根斯坦前期的語言哲學主要包括了邏輯原子主義、圖像論、真值函項理論以及關于可說不可說等的思想內(nèi)容。這些內(nèi)容主要體現(xiàn)在他生前的著作《邏輯哲學論》當中。在該著作中，維特根斯坦認為，哲學就是一門從邏輯上澄清思想和命題的活動，并不是一門簡單的理論或者學說。在他的視野里，世界、思想和語言都是具有共同邏輯結(jié)構(gòu)的，那些可以說的就是事實，而那些邏輯形式等卻是不可言說的。在這個階段，他主要追求的是語言的確定性，并對意義的指稱論持贊成態(tài)度。我們要很好的了解他前期的語言哲學觀，就要首先了解下他在這段時期的哲學觀。就他前期哲學觀來說，主要包含了圖像論，可說與不可說的境界。就圖像論來說，這是維特根斯坦在前期哲學思想中提出來的論點，也是他前期哲學的主要觀點。據(jù)圖像論來說，語言就是世界的圖像，而世界又是事實和對象的總和。聯(lián)系語言與世界的紐帶就是邏輯或者叫邏輯結(jié)構(gòu)。一個命題只有當它具有了圖像性質(zhì)，才可以有一定的含義。 (范文先生網(wǎng) www.panasonaic.com) 換句話說，語言具有邏輯圖像性質(zhì)，語言與世界之間遵循了一種稱之為“投影”的規(guī)則。那么，人們在使用語言的時候，又會觸及到可說與不可說的境界，因為按照維特根斯坦的觀點，自然語言的內(nèi)在邏輯形式都是被表面的語法形式所掩蓋，我們在使用語言的時候，需要使用邏輯上完善的語言，但是，并不代表這就一定能很好地描述世界，表達出思想，這是因為自然語言是有邏輯限度的，并不是任何東西都可以使用語言來表達的，也就是說在世界上還存在著一些無以言表的領域，因而，根據(jù)此理念，維特根斯坦明確區(qū)分了語言的界限，把那些在語言界限以內(nèi)的東西認為是可以說的，在語言界限以外的東西認為是不可言說的，要保持沉默。事實上，維特根斯坦也堅持了這種理念，語言可以用來表達那些可以說的東西，但是，他認為那些不可言說的東西并不是毫無意義的，而是可以采用其他辦法來表達的，即用可以說的東西來推測不可說的東西，即“顯示”不可說的東西的過程。嚴格來說，這種不可說的境界貫穿于維特根斯坦整個哲學觀中，是前后期哲學觀的有效連接紐帶。維特根斯坦的前期除了哲學觀以外，還有語言觀，這也是他非常獨特的地方。在他的前期語言觀中，主要包含了兩個方面的內(nèi)容，即語言是世界的圖像，還有就是語言具有一定的界限。在維特根斯坦哲學觀中的圖像論看來，思想是邏輯結(jié)構(gòu)或者連接關系，而在邏輯中表達的思想就是命題。人們只有在事實或者事態(tài)的邏輯圖像中才能真切的感知到思想的存在，而思想也只有通過命題才能表達出來。從本質(zhì)上來說，語言就是世界的一幅總圖像，語言與世界具有相同的邏輯結(jié)構(gòu)，一旦語言脫離了邏輯結(jié)構(gòu)，那么，這些語言表達形式就不具有意義。至于他的語言界限觀點，由于前期的他主要側(cè)重于理想語言的研究，他認為要解決自然語言給整個哲學帶來的混亂問題就要使用符合邏輯結(jié)構(gòu)的語言。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符合邏輯的語言都是能夠表達出來的，事實上，任何語言都是有一定限度的。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維特根斯坦語言界限的思想。此外，邏輯本身也是有限度的。因而，維特根斯坦區(qū)分了“可說的”和“不可說的”領域，語言屬于“可說的”，邏輯形式等屬于“不可言說的”，但是可以通過“顯示”來認識和理解。維特根斯坦前期的語言哲學觀研究的理想語言脫離了實際生活范疇，不能解決語言方面的根本性問題。[1]
�。ǘ┖笃谡軐W觀和語言觀
后期的維特根斯坦哲學才是他整個哲學思想的核心所在，其主要內(nèi)容就是“語言游戲說”。在后期的哲學當中，維特根斯坦拋棄了前期的意義指稱論，否定了意義的觀念論，轉(zhuǎn)而傾向于意義的使用理論。他把前期將語言和意義區(qū)分開來的想法摒棄，認為語言的意義與使用是分不開的，因而提出了語言游戲說。從本質(zhì)上來說，也可以稱為家族相似的語言觀，正是這種后期的哲學語言觀才有了日常語言學派的形成和發(fā)展，它糾正了早期哲學中對于語言的某些錯誤觀點，認為哲學中的某些就是由于語言使用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偏差，因而，他在后期提出了一種治療型的哲學觀。就其后期哲學觀來說，主要包括了語言游戲說、家族相似性以及生活形式等三個方面的內(nèi)容。在“語言游戲說”中，維特根斯坦把日常生活使用語言的活動比喻成了各種游戲，這些語言游戲是無法定義的，它們只是描述了現(xiàn)實生活中的語言現(xiàn)象或者可以想象的各種言語行為，人們通過各種語言游戲來展示他們使用語言的過程和方法等。語言游戲說認為語言是一種活動，是與現(xiàn)實中很多其他行為交織在一起的游戲活動，并遵循一定的游戲規(guī)則。根據(jù)維特根斯坦在《哲學研究》中描述的那樣，我們可以將語言游戲分為五個基本特征，即自主性，無須證明和反思，非推論性、規(guī)則性、多樣性和易變性。而維特根斯坦自己也在《哲學研究》中把語言游戲概括為三個方面的特征，即無限多樣性、主體的參與性以及語詞和語句的工具性。他認為我們?nèi)祟愔挥凶袷匾欢ǖ恼Z言游戲規(guī)則才能完成順利的溝通，而語言的界限事實上就是人類世界的界限。就“家族相似性”而言，維特根斯坦認為他舉出的多個語言游戲之間就像一個大家族的多個成員一樣，本質(zhì)各異，但具有一定的相似性。這個理論是以其前期的圖像論為哲學基礎的，各種語言游戲之間沒有固定的規(guī)則可遵循，但是它們可以以多種方式聯(lián)系在一起，這就是“相似性”。除了“語言游戲說”以外，維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也是其后期哲學中的精髓所在，是很多重要哲學概念和思想形成的基礎。但是，關于“生活形式”的概念并不是維特根斯坦本人提出來的，而是由后來者提出來的。綜合多個方面的建議，筆者認為，生活形式指的就是各種社會規(guī)范和宗教形式等，它是由各種實踐活動組成的，而語言又是與人們的現(xiàn)實生活緊密相連的，因而，語言游戲始終貫穿于生活形式之中。在后期的語言觀中，維特根斯坦主要介紹了其意義在于使用，日常語言研究，語言不存在本質(zhì)等三個方面的內(nèi)容。在后期的著作《哲學研究》中，維特根斯坦提出了“意義即使用”的中心思想，亦即說語言中的詞語意義就是其用法，這與他前期的語言觀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轉(zhuǎn)變，甚至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觀點。[31語言的意義只有在被使用的時候才能夠具有。換句話說，語言中某個詞語的含義是由使用者的表達目的，詞語所在的語境以及具體語境（亦即語言游戲和生活形式）等多個方面的因素綜合作用的結(jié)果。意向性是維特根斯坦后期語言觀中的一個重要特征。雖然維特根斯坦前后期的哲學觀基本上一致的，但是，前期主要側(cè)重于理想語言，而后期主要轉(zhuǎn)向了日常語言，前期注重邏輯，后期注重使用，也就是說后期的語言研究主要傾向于對于日常生活語言使用的研究。此外，他還否認了語言存在本質(zhì)的說法，體現(xiàn)了他的反本質(zhì)主義傾向。[4]
三、維特根斯坦語言哲學觀
對于語言學習的啟發(fā)
無論是前期的邏輯圖像論還是后期的語言游戲說等，都是維特根斯坦從哲學角度來觀察和分析語言的，可以說是一個偉大的哲學家對于語言學的獨特貢獻。他的哲學思想主要經(jīng)歷了前后兩個階段，當然也有中期階段，但中期階段主要是從前期向后期轉(zhuǎn)變的沉淀和反省過程，是后期思想形成的過渡時期。雖然有不少學者認為維特根斯坦前后期的語言哲學思想是相互對立的，但是，筆者認為，后期哲學思想是對前期哲學思想批判地繼承，并不是完全對立的。它們的區(qū)別并不是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更多的屬于技術差異。嚴格來說，維特根斯坦語言觀對于語言學習的影響既有積極的一面，但也有消極的方面。就積極方面而言，它羅素的邏輯原子主義奠定了思想基礎和邏輯準備，深刻地影響了邏輯實證主義，牛津日常語言學派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但是，它也有消極方面，即顛覆了傳統(tǒng)的哲學形象，動搖了哲學存在的根基，還由于對西方文化的激烈批判而違背了人類生活的實際情況，直接對后哲學文化產(chǎn)生了較為深刻的負面影響。但是，無論如何，維特根斯坦的前期《邏輯哲學論》和后期《哲學研究》都從哲學的視角對語言學習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使得哲學研究向著語言研究轉(zhuǎn)變和聯(lián)系。他前期的意義指稱論、語言界限論和后期的家族相似性，規(guī)則“悖論”以及針對私人語言觀點，都對語言學習產(chǎn)生了非常大的影響。作為世界上頂級的哲學思想家，維特根斯坦突破了很多哲學傳統(tǒng)，讓人們能夠從哲學的角度來思考語言，思考人類文化。他的哲學思想給西方哲學帶來了新鮮的血液和營養(yǎng)，使得哲學研究的根基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并給西方哲學帶來了新的發(fā)展契機，使得哲學研究開始了向語言學方向的轉(zhuǎn)變。甚至有人把他與偉大的語言學家索緒爾并列為對現(xiàn)代語言學影響最大的兩個人物，這對于他來說是非常大的殊榮，因為他并不是一個語言學家，而是一個哲學家，但他卻對語言學的發(fā)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的哲學思考過程就是對語言的批評過程，并試圖把人們從語言的牢籠中解放出來，這是他對語言學習的最大貢獻，給人們研究語言學習開辟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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