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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救贖——讀《瘋娘》一文有感
愛的救贖——讀《瘋娘》一文有感
文/阿顏
一覺醒來已是午后,但晚班的疲憊感 ,不會因為你白天睡了同等的幾個小時就能補回來,這和算術題一加一等于二是不盡相同的。
意興闌珊之余,瀏覽了微信,又一條標題竄入眼球——此文被評為全國“敬老好文章”全國一等獎,并被編入了大學語文,同時被海內(nèi)外五六十家影視公司搶購影視版權,還被翻譯成了40多國文字。這樣聳人聽聞的標題在當今網(wǎng)絡和現(xiàn)實快餐時代并不鮮見,很多人把這樣博眼球,玩點擊率的東西,稱之為標題黨。我是很贊成這樣的戴帽子。
人醒來后如果沒急事一般都不會立即起床,我也是如此,既愛躺著又怕賴床。感覺自己好像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前兆。百無聊賴還是看了這篇文章,但讀著讀著我的心態(tài)起伏不平了,這樣說吧,一開始我的面部表情是好奇,接著感嘆,感慨,再接著眼角淚水盈盈,后來潸然淚下,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鼻孔因為激動而被鼻涕堵住了。就是浦東人說的“兩只鼻孔開大炮”的糗樣。娘希匹,干嘛要讓我在安逸的下午茶時間看這么催人淚崩的故事。這個“王八蛋”別讓我遇到,遇到后一定要對他說:人生不易,懂得就是經(jīng)歷,好好珍惜這份愛吧。
一個23的男孩如若沒有切身的經(jīng)歷是寫不出這樣的文章的,或者說他寫的不是文章只是在講一個故事,一個他眼中的三代人的親身經(jīng)歷,這23年里有貧窮閉塞、 落后愚昧,雖然有點滴的甜蜜,但那只是點滴,更多的是痛楚。直擊人心人性的痛楚,在這翻天覆地變革的30年里,我們一味的追求所謂的物質文明,早已經(jīng)把我們的真善美拋諸腦后,甚至忘的一干二凈,偶爾拾起,已算美麗。但就是故事中這簡陋的一家,卻讓我們看到了人性本該有的,善良和樸實的光環(huán),也就是是這份純粹的人性光環(huán),給予了孩子溫暖和自信,讓他正確的面對生活并且安然成長。而母愛永遠是人性光環(huán)中最總要的那一環(huán),就仿佛是人生的航標燈塔,雖然成長中免不了經(jīng)歷狂風巨浪甚至翻覆之旅,但看到燈塔的微光就會讓人心中充滿溫暖和希望,堅定信心……
母愛到底是什么?是故事里奶奶給殘疾兒子物色媳婦傳宗接代的想法?是奶奶用干癟的身軀養(yǎng)大孫兒的艱難?是奶奶看到“瘋媳婦”的不忍,重新接納?還是"瘋娘"看到兒子受欺負不顧一切的沖動? 亦或是兒子一句簡短的“這桃兒甜……”母親就不顧危險去采摘而墜崖身亡?其實這些都是母愛,母親的一句呵斥,母親的一個表揚、母親的一份期許都是殷殷之愛,或許表達的不夠絢麗華美但這就是我們每個人內(nèi)心柔軟處最向往和期盼的。母親在,人生尚有來處;母親去,人生只剩歸途……
幾天前看到這樣一個故事:一位60多歲的女主人接到了一個詐騙電話,對方謊稱是他兒子,但他兒子在兩年前已經(jīng)死了?赡球_子的聲音和她兒子實在太像,她舍不得掛斷。騙子說得口干舌燥,發(fā)現(xiàn)騙不了她,她便把真相都說了,最后請求對方“最后再說一句吧! 騙子思考片刻答“媽,保重啊!” 掛了電話。我相信騙子雖然沒有得逞,但母愛必定能拯救他的靈魂。母愛的力量不在于讓人熱血沸騰,而在于如冬天的陽光暖人心扉,那是一份無法言狀的舒適,更是一份……
生命中的有些美好,無論走多遠,縱然彼岸殊途,依然會輾轉在心間,在花開花落之間,氤氳綿長,時光那么淺,歲月那么長,無論季節(jié)如何轉變,要有一顆溫暖的心,無論世界是否薄涼,要回報以真情,最深情的,不在言語間,而在心中,行走于塵世,將手心里的暖和那些心心念念,寫意成年月里最溫柔的尋常。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洞悉那些干干凈凈的存在, 渴望著風能吹走所有的寂寥和疲倦,讓尋常日子里累積的陰霾,風煙俱散;也渴望著一場雪,能覆蓋所有的灰塵,讓被欲望蒙蔽的心,變得善良而溫暖;渴望著用善意和閱歷累起的城池,會讓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能用真誠來敲門。
我知道,生活不是詩,只是平凡的歡笑和眼淚,是認真做好每一天份內(nèi)的事,不妄想得不到的,放棄無能為力的事,知道總有些地方不能抵達,踏實地走好每一步,努力的適應身邊的環(huán)境,懂得孤單和不如意本就是如影隨行,不抱怨,不埋怨,心安,便是生活最好的狀態(tài)……因為 這一切都是媽媽教給我的
—END—
附:《瘋娘》原文 王恒績著
23年前,有個年輕的女子流落到我們村,蓬頭垢面,見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諱地當眾小便。因此,村里的媳婦們常對著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婦還上前踹幾腳,叫她“滾遠些”?伤褪遣蛔撸廊簧敌χ诖謇镛D悠。那時,我父親已有35歲。他曾在石料場子干活被機器絞斷了左手,又因家窮,一直沒娶媳婦。奶奶見那女子還有幾分姿色,就動了心思,決定收下她給我父親做媳婦,等她給我 家“續(xù)上香火”后,再把她攆走。父親雖老大不情愿,但看著家里這番光景,咬咬牙還是答應了。結果,父親一分未花,就當了新郎。
娘生下我的時候,奶奶抱著我,癟著沒剩幾顆牙的嘴,欣喜地說:“這瘋婆娘,還給我生了個帶把的孫子!敝皇俏乙簧聛,奶奶就把我抱走了,而且從不讓娘接近。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給,給我……”奶奶沒理她。我那么小,像個肉嘟嘟,萬一娘失手把我掉在地上怎么辦?畢竟,娘是個瘋子。
每當娘有抱我的請求時,奶奶總瞪起眼睛訓她:“你別想抱孩子,我不會給你的。要是我發(fā)現(xiàn)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攆走。”奶奶說這話時,沒有半點兒含糊的意思。娘聽懂了,滿臉的惶恐,每次只是遠遠地看著我。盡管娘的奶脹得厲害,可我沒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奶奶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奶奶說娘的奶水里有“神經(jīng)病”,要是傳染給我就麻煩了。那時,我家依然在貧困的泥潭里掙扎。特別是添了娘和我后,家里常常揭不開鍋。奶奶決定把娘攆走,因為娘不但在家吃“閑飯”,時不時還惹是生非。
一天,奶 奶煮了一大鍋飯,親手給娘添了一大碗,說:“媳婦兒,這個家太窮了,婆婆對不起你,吃完這碗飯,就去找個富點兒的人家過日子,以后也不準來了,?”娘剛扒了一大團飯在口里,聽了奶奶下的“逐客令”顯得非常吃驚,一團飯就在嘴里凝滯了。娘望著奶奶懷中的我,口齒不清地哀叫:“不,不要……”奶奶猛地沉下臉,拿出威嚴的家長作風厲聲吼到:“你這個瘋婆娘,叫什么叫,叫下去沒你的好果子吃。你本來就是到處流浪的,我收留了你兩年了,你還要怎么樣?吃完飯就走,聽到?jīng)]有?”說完奶奶從門后拿出一柄鋤,像余太君的龍頭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發(fā)出一聲響。娘嚇了一大跳,怯怯地看著婆婆,又慢慢低下頭去看面前的飯碗,有淚水落在白花花的米飯上。在逼視下,娘突然有個很奇怪的舉動,她將碗中的飯分了一大半給另一只空碗,然后可憐巴巴地看著奶奶。
奶奶呆了,原來,娘是向奶奶表示,每餐只吃半碗飯,只求別趕她走。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幾把,奶奶也是女人,她的強硬態(tài)度也是裝出來的。奶奶別過頭,生生地將熱淚憋了回去,然后重新板起了臉說:“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在我家你會餓死的。”娘似乎絕望了,連那半碗飯也沒吃,朗朗蹌蹌地出了門,卻長時間站在門前不走。奶奶硬著心腸說:“你走,你走,不要回頭。天底下富裕人家多著呢!”
娘反而走攏來,一雙手伸向婆婆懷里,原來,娘想抱抱我。奶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襁褓中的我遞給了娘。娘第一次將我摟在懷里,咧開嘴笑了,笑得春風滿面。奶奶卻如臨大敵,兩手在我身下接著,生怕娘的瘋勁一上來,將我像扔垃圾一樣丟掉。娘抱我的時間不足三分鐘,奶奶便迫不及待地將我奪了過去,然后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當我懵懵懂懂地曉事時,我才發(fā)現(xiàn),除了我,別的小伙伴都有娘。我找父親要,找奶奶要,他們說,你娘死了。可小伙伴卻告訴我:“你娘是瘋子,被你奶奶趕走了!蔽冶阏夷棠坛镀ぃ我娘,還罵她是“狼外婆”,甚至將她端給我的飯菜潑了一地。那時我還沒有“瘋”的概念,只知道非常想念她,她長什么樣?還活著嗎?沒想到,在我六歲那年,離家5年的娘居然回來了。那天,幾個小伙伴飛也似地跑來報信:“小樹,快去看,你娘回來了,你的瘋娘回來了!蔽蚁驳闷嵠嵉,撒腿就往外跑,父親奶奶隨著我也追了出來。這是我有記憶后第
一次看到娘。她還是破衣爛衫,頭發(fā)上還有些枯黃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那個草堆里過的
夜。娘不敢進家門,卻面對著我家,坐在村前稻場的石磙上,手里還拿著個臟兮兮的氣球。
當我和一群小伙伴站在她面前時,她急切地從我們中間搜尋她的兒子。娘終于盯住我,死死
地盯住我,裂著嘴叫我:“小樹……球……球”她站起來,不停地揚著手中的氣球,討好地
往我懷里塞。我卻一個勁兒地往后退。我大失所望,沒想到我 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這樣一副
形象。一個小伙伴在一旁起哄說:“小樹,你現(xiàn)在知道瘋子是什么樣了吧?就是你娘這樣
的! 奶奶和父親卻把娘領進了門。當年,奶奶攆走娘后,她的良心受到了拷問,隨著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來,所以主動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樂意,因為娘丟了我的面子。我從沒給娘好臉色看,從沒跟她主動說過話,更沒有喊她一聲“娘”,我們之間的交流是以我“吼”為主,娘是絕不敢頂嘴的。家里不能白養(yǎng)著娘,奶奶決定訓練娘做些雜活。下地勞動時,奶奶就帶著娘出去“觀摩”,說不聽話就要挨打。
過了些日子,奶奶以為娘已被自己訓練得差不多了,就叫娘單獨出去割豬草。沒想到,娘只用了半小時就割了兩筐“豬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里正生漿拔穗的稻谷。奶奶氣急敗壞地罵她:“瘋婆娘谷草不分……”
奶奶正想著如何善后時,稻田的主人找來了,竟說是奶奶故意教唆的。奶奶火冒三丈,當著人家的面拿出根棒一下敲在娘的后腰上,說:“打死你這個瘋婆娘,你給老娘滾遠些……”娘雖瘋,疼還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著棒槌,口里不停地發(fā)出“別、別……”的哀號。最后,人家看不過眼,主動說“算了,我們不追究了。以后把她看嚴點就是……”這場風波平息后,娘歪在地上抽泣著。我鄙夷地對她說:“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個豬!痹捯魟偮,我的后腦勺挨了一巴掌,是奶奶打的。奶奶瞪著眼罵我:“小兔崽子,你怎么說話的?再這么著,她也是你娘。 蔽也恍嫉刈煲黄玻骸拔覜]有這樣的傻瘋娘!”“你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舉起巴掌,這時只見娘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橫在我和奶奶中間,娘指著自己的頭,“打我、打我”地叫著。我懂了,娘是叫奶奶打她,別打我。奶奶舉在半空中的手頹然垂下,嘴里喃喃地說道:“這個瘋婆娘,心里也知道疼愛自己的孩子!”
我上學不久,父親被鄰村一位養(yǎng)魚專業(yè)戶請去守魚池,每月能賺50元。娘仍然在奶奶帶領下出門干活,主要是打豬草,她沒再惹什么大的亂子。記得我讀小學三年級的一個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奶奶讓娘給我送雨傘。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幾跤,渾身像個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戶旁望著我傻笑著,口里還叫:“樹……傘……”一些同學嘻嘻地笑,我如坐針氈,對娘恨得牙癢癢,恨她不識相,恨她給我丟人,更恨帶頭起哄的范嘉喜。
當他還在夸張地模仿時,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向他砸過去,卻被范嘉喜躲過了,他沖上前來掐住我的脖子,我倆撕打起來。我個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輕易壓在地上。這時,只聽教室外傳來“嗷”的一聲長嘯,娘像個大俠似地飛跑進來,一把抓起范嘉喜,拖到了屋外。都說瘋子力氣大,真是不假。娘雙手將欺負我的范嘉喜舉向半空,他嚇得哭爹喊娘,一雙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亂踢蹬。娘毫不理會,居然將他丟到了學校門口的水塘里,然后一臉漠然地走開了。
娘為我闖了大禍,她卻像沒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復了一副怯怯的神態(tài),討好地看著我。我明白這就是母愛,即使神志不清,母愛也是清醒的,因為她的兒子遭到了別人的欺負。當時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聲:“娘!”這是我會說話以來第一次喊她。娘渾身一震,久久地看著我,然后像個孩子似的羞紅了臉,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那天,我們母子倆第一次共撐一把傘回家。我把這事跟奶奶說了,奶奶嚇得跌倒在椅子上,連忙請人去把爸爸叫了回來。
爸爸剛進屋,一群拿著刀棒的壯年男人闖進我家,不分青紅皂白,先將鍋碗瓢盆砸了個稀巴爛,家里像發(fā)生了九級地震。這都是范嘉喜家請來的人,范父惡狠狠地指著爸爸的鼻子說:“我兒子嚇出了神經(jīng)病,現(xiàn)在衛(wèi)生院躺著。你家要不拿出1000塊錢的醫(yī)藥費,我他媽一把火燒了你家的房子!1000塊?爸爸每月才50塊錢。】粗鴼怛v騰的范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燒紅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著娘,一只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只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只跑進死胡同的獵物, 無助地跳著、躲著,她發(fā)出的凄厲聲以及皮帶抽在她身上發(fā)出的那種清脆的聲響,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最后還是派出所所長趕來制止了爸爸施暴的手。派出所的調(diào)解結果是,雙方互有損失,兩不虧欠。誰在鬧就抓誰!一幫人走后,爸看看滿屋狼籍的鍋碗碎片,又看看傷痕累累的娘,他突然將娘摟在懷里痛哭起來,說:“瘋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這事下不了地,咱們沒錢賠人家啊。這都是家窮惹的禍!”爸又看著我說:“樹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考大學。要不,咱們就這樣被人欺負一輩子!”我懂事地點點頭。
2000年夏,我以優(yōu)異成績考上了高中。積勞成疾的奶奶不幸去世,家里的日子更難了。恩施洲的民政局將我家列為特困家庭,每月補助40元錢,我所在的高中也適當減免了我的學雜費,我這才得以繼續(xù)讀下去。 由于是住讀,學習又抓得緊,我很少回家。父親依舊在為50元打工,為我送菜的擔子就責無旁貸地落在娘身上。每次總是隔壁的嬸嬸幫忙為我抄好咸菜,然后交給娘送來。20公里的羊腸山路虧娘牢牢地記了下來,風雨無阻。也真是奇跡,凡是為兒子做的事,娘一點兒也不瘋。除了母愛,我無法解釋這種現(xiàn)象在醫(yī)學上應該怎么破譯。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個星期天,娘來了,不但為我送來了菜,還帶來了十幾個野鮮桃。我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笑著問她:“挺甜的,哪來的?”娘說:“我……我摘的……”沒想到娘還會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揚她:“娘,您真是越來越能干了!蹦锖俸俚匦α恕D锱R走前,我照列叮囑她注意安全,娘哦哦地應著。
送走娘,我又扎進了高考前最后的復習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課,嬸嬸匆匆地趕來學校,讓老師將我喊出教室。嬸嬸問我娘送菜來沒有,我說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嬸嬸說:“沒有,她到現(xiàn)在還沒回家!蔽倚囊痪o,娘該不會走錯道吧?可這條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會錯啊。嬸嬸問:“你娘沒說什么?”我說沒有,她給我?guī)Я耸畮讉野鮮桃哩。嬸嬸兩手一拍:“壞了壞了,可能就壞在這野鮮桃上!
嬸嬸問我請了假,我們沿著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確有幾棵野桃樹,桃樹上稀稀拉拉地掛著幾個桃子,因為長在峭壁上才得以保存下來。我們同時發(fā)現(xiàn)一棵桃樹有枝丫折斷的痕跡,樹下是百丈深淵。嬸嬸看了看我說,“我們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說,“嬸嬸你別嚇我……”嬸嬸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往山谷里走…… 娘靜靜地躺在谷底,周邊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個,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臟俱裂,緊緊地抱住娘,說:“娘啊,我的苦命娘啊,兒悔不該說這桃子甜啊,是兒子要了你的命……娘啊,您活著沒享一天福啊……”我將頭貼在娘冰涼的臉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頭都陪著我落淚……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后的第100天,湖北大學燙金的錄取通知書穿過娘所走過的路,穿過那幾株野桃樹,穿過村前的稻場,徑直“飛”進了我的家門。我把這份遲到的書信插在娘冷寂的墳頭:“娘,兒出息了,您聽到了嗎?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END—
【作者簡介】阿顏,本名顏衛(wèi)清,上海浦東新區(qū)人。喜歡遠足和旅行。座右銘:人活的就是心境,學會和自己獨處,心靈才能得到凈化。獨處,是靈魂生長的必要空間,靜下心來,才能回歸自我。首部網(wǎng)絡小說作品《雙尸船》即將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