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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詩外傳》對荀子的批評
《韓詩外傳》對荀子的批評作者/強中華
【摘要】宋人批評荀子主要集中批判荀子的性惡論、殺《詩》《書》、法后王、非毀子思和孟子、思想近法家,以及韓非、李斯師承荀子等六個方面。除最后兩個問題外,《韓詩外傳》都對荀子表示不滿,實已開宋人批評荀子之先河。
【關鍵詞】《韓詩外傳》;批評;荀子;宋人;先聲
中圖分類號:B234.9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7660(2012)03-0115-05
《韓詩外傳》多引前人觀點以成書,其中引《荀子》最多,約一萬四千字!俄n詩外傳》引《荀》如此之多,因此非常容易看出荀子對它的影響。所以,汪中稱“《韓詩》,《荀卿子》之別子也”①。徐復觀先生也說:“他(韓嬰)在《外傳》中引用《荀子》凡五十四次,其深受荀子的影響,可無疑問。”②不過,《韓詩外傳》雖深受荀子的影響,但它同時對《荀子》原文做出了適當?shù)娜∩崤c改造,這些取舍與改造恰恰暗含了韓嬰對荀子的批判,而這些批判實際上已開宋人批評荀子之先河。宋人批評荀子,主要針對其性惡論、殺《詩》《書》、法后王、非毀子思和孟子、思想近法家,以及韓非、李斯師承荀子等六個方面。學人追溯宋人批判荀子之源,往往上溯至韓愈“大醇而小疵”的評價③,這自有一定道理。不過,宋人論及的前四個問題,遠在韓愈之前,韓嬰已通過明確支持性善說,或者選擇、刪減、修改《荀子》原文而不直接批評等方式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韓詩外傳》實際上已開宋人批評荀子之先河。
一、對性惡論的批判
性惡論是荀子十分重要的思想,《韓詩外傳》引《荀》之多,但它根本沒有引用《荀子·性惡篇》的任何文字,相反,《韓詩外傳》堅持性善說。它說:“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蕴熘,皆有仁義禮智順善之心。不知天之所以命生,則無仁義禮智順善之心。無仁義禮智順善之心,謂之小人。故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小雅》曰:‘天保定爾,亦孔之固!蕴熘匀柿x禮智,保定人之甚固也!洞笱拧吩唬骸焐裘,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言民之秉德以則天也。不知所以則天,又焉得為君子乎?”④《韓詩外傳》認為“仁義禮智順善之心”乃天生具有,這顯然上承孟子性善說。引《大雅·蒸民》語以證性善,亦源于孟子⑤!俄n詩外傳》又說:“繭之性為絲,弗得女工燔以沸湯,抽其統(tǒng)理,則不成為絲。卵之性為雛,不得良雞覆伏孚育,積日累久,則不成為雛。夫人性善,非得明王圣主扶攜,內(nèi)之以道,則不成為君子!雹佟胺堑妹魍跏ブ鞣鰯y,內(nèi)之以道,則不成為君子”的說法雖與荀子尊師法、重教化的思想密切相關,但認為人性具有向善的質(zhì)素卻源于孟子的性善說。
韓嬰既然對人性善抱有極大的信心,所以他堅持“養(yǎng)性”之說。他說:“傳日:安命養(yǎng)性者不待積委而富,名號傳乎世者不待勢位而顯,德義暢乎中而無外求也!雹凇霸烀,治心術,理好惡,適情性,而治道畢矣。原天命則不惑禍福,不惑禍福則動靜循理矣。治心術則不妄喜怒,不妄喜怒則賞罰不阿矣。理好惡則不貪無用,不貪無用則不害物性矣。適情性則不過欲,不過欲則養(yǎng)性知足矣。四者不求于外,不假于人,反諸己而存矣!雹邸笆ト损B(yǎng)一性而御六氣,持一命而節(jié)滋味,奄治天下,不遺其小,存其精神,以補其中,謂之志!雹苓@里所謂“養(yǎng)性”、“原天命”、“養(yǎng)一性”,其實就是通過孟子所謂“反身而誠”的自我反省方式,保持并擴充先天的善端。
由于韓嬰贊同性善說,因此他在引用荀子的觀點時,對《荀子》原文進行了適當?shù)母脑。荀子認為,篤厚君子“好修正其所聞以矯飾其情性”(《荀子·儒效》)。韓嬰舍棄“性”字,保留“情”字⑤。在《荀子》那里,情性連用,往往均指人的感官欲求⑥,感官欲求易于膨脹,進而導致惡的后果,故需對之糾正改造,使之歸善。而在韓嬰看來,人性為善,因此無需從根本上對之改造,只需積累這種善性即可。情則不然,情雖不盡惡,但容易趨于惡,故需矯飾。所以《韓詩外傳》說:“故不肖者精化始具,而生氣感動。觸情縱欲,反施亂化,是以年壽亟夭而性不長也!雹摺叭擞辛椋耗坑暫蒙,耳欲聽宮商,鼻欲嗅芬香,口欲嗜甘旨,其身體四肢欲安而不作,衣欲被文繡而輕暖,此六者民之六情也。失之則亂,從之則穆。故圣王之教其民也,必因其情而節(jié)之以禮,必從其欲而制之以義!雹嗫梢,在韓嬰看來,情雖然具有一定合理性,但往往容易誘發(fā)不善,因此必須“節(jié)之以禮”、“制之以義”!俄n詩外傳》又說:“善為政者,循情性之宜,順陰陽之序,通本末之理,合天人之際。如是則天氣奉養(yǎng)而生物豐美矣。不知為政者,使情厭性,使陰乘陽,使末逆本,使人詭天。”⑨所謂“循情性之宜”,即既保持理性,又適當滿足感性欲求,使人的理性追求與感性快樂和諧發(fā)展。所謂“情厭性”,指感性欲求勝過理性。感性欲求勝過理性則有害于治道,故不可取。
荀子言君子“治氣養(yǎng)生則后彭祖”(《修身》)。所謂“養(yǎng)生”,即在禮義規(guī)范下,使自然生命得到適度的愉悅,并健康地維持這種愉悅。韓嬰改“養(yǎng)生”為“養(yǎng)性”⑩,這就變成了對自身善性的保養(yǎng)與擴充。在韓嬰看來,“養(yǎng)生”和“養(yǎng)性”完全是兩碼事!澳苤铺煜,必能養(yǎng)其民也。能養(yǎng)民者,為自養(yǎng)也。飲食適乎藏,滋味適乎氣,勞佚適乎筋骨,寒暖適乎肌膚,然后氣藏平,心術治,思慮得,喜怒時,起居而游樂,事時而用足。夫是之謂能白養(yǎng)者也。故圣人不淫佚侈靡者,非鄙夫色而愛財用也。養(yǎng)有適,過則不樂,故不為也。是以冬不數(shù)浴,非愛水也。夏不頻湯,非愛火也。不高臺榭,非無土木也。不大鐘鼎,非無金錫也。不沈于酒,不貪于色,非辟丑也。直行情性之所安,而制度可以為天下法矣。故用不靡財,足以養(yǎng)其生,而天下稱其仁也。養(yǎng)不害性,足以成教,而天下稱其義也!雹狻梆B(yǎng)有適”、“養(yǎng)其生”、“直行情性之所安”,指自然生命得到適當滿足。“養(yǎng)不害性”則指養(yǎng)護自然生命但不傷害先天之善性。
以上可見,韓嬰人性論的根基是孟子的性善說,對于荀子的性惡說,韓嬰并不贊同。宋人廣泛批評性惡說,其源頭其實可以追溯至韓嬰。宋人所謂無有不善的“天命”、“天理”、“天地之性”、“天命之性”,與《韓詩外傳》之“性”、“天命”具有相通之處。宋人所謂有善與不善的“氣質(zhì)之性”,則與《韓詩外傳》之“情”在一定程度上對應。以朱熹為例,他認為:“天下之物,洪纖巨細,飛潛動植,亦莫不各得其性命之正以生,而未嘗有一毫之差,此天理之所以為實而不妄者也。若夫人物之生,性命之正,固亦莫非天理之實;但以氣質(zhì)之偏,口鼻耳目四肢之好,得以蔽之而私欲生焉!雹佟皬堊樱磸堓d,筆者注)有言,形而后有氣質(zhì)之性,善反之則天地之性存焉。故氣質(zhì)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蓋天地之所以生物者理也,其生物者氣與質(zhì)也。人、物得是氣質(zhì)以成形,而其理之在是者則謂之性。然所謂氣質(zhì)者,有偏正、純駁、昏明、厚薄之不齊,故性之在是者其為品亦不一。所謂氣質(zhì)之性者也,告子所謂生之謂性,程子所謂生質(zhì)之性、所稟之性,所謂才者,皆謂是也。然其本然之理,則純粹至善而己,所謂天地之性者也。孟子所謂性善,程子所謂性之本、所謂極本窮原之性,皆謂此者也!雹谟郑骸拔嶂运约兇庵辽疲侨糗、揚、韓子之所云也。率性之謂道,言循其所得乎天以生者,則事事物物莫不自然,各有當行之路,是則所謂道也,蓋天命之性仁義禮智而已。”③在朱熹看來,“天命”、“天理”、“天地之性”、“天命之性”都是“純粹至善”的,而“氣質(zhì)之性”則有善與不善之分。這些看法與韓嬰所謂“性”是善的,“情”雖不盡惡而易趨于不善相通。
二、對“殺《詩》《書》”、“法后王”的批判
荀子與孔子、孟子一樣,特別重視《詩》《書》等儒家典籍。在荀子看來,儒家經(jīng)典承載著圣人之道,古之圣人雖歿,但其修身治國的成功理念卻可以通過經(jīng)典著作這一文化載體流傳后世。荀子甚至把《詩》《書》《禮》《樂》《春秋》推尊到“在天地之間者畢矣”(《勸學》)的高度。不過,荀子又認為,經(jīng)典不可能事無巨細,把圣人所有的言行事跡均毫無遺漏地記載下來,而且由于流傳時間久遠,故“《禮》《樂》法而不說,《詩》《書》故而不切,《春秋》約而不速”,經(jīng)典文本的精義已經(jīng)不易為后人所把握!吧喜荒芎闷淙,下不能隆禮,安特將學雜識志,順《詩》《書》而已爾,則末世窮年,不免為陋儒而已!保ㄍ希胺暌聹\帶,解果其冠,略法先王而足亂世術,繆學雜舉,不知法后王而一制度,不知隆禮義而殺《詩》《書》;其衣冠行偽已同于世俗矣,然而不知惡者,其言議談說已無以異于墨子矣,然而明不能別;呼先王以欺愚者而求衣食焉,得委積足以拚其口則揚揚如也;隨其長子,事其便辟,舉其上客,然若終身之虜而不敢有他志:是俗儒者也!保ā度逍А罚奥濉、“俗儒”的相似之處在于:他們記誦《詩》《書》字句,言必稱先王,雖學習《詩》《書》但膠柱于《詩》《書》,根本不懂得因時而化、學以致用的為學原則。而“雅儒”則“法后王,一制度,隆禮義而殺《詩》《書》”,“其言行已有大法”,“知之日知之,不知日不知,內(nèi)不自以誣,外不自以欺,以是尊賢畏法而不敢怠傲”,但他們“明不能齊法教之所不及,聞見之所未至,則知不能類也”(同上)。也就是說,“雅儒”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懂得如何學習《詩》《書》,可是一旦遇到《詩》《書》沒有涉及的新問題,他們就茫然不知所措了。優(yōu)秀的學習者“大儒”則與“陋儒”、“俗儒”、“雅儒”大相徑庭:他們能夠通過《詩》《書》有限的文字記載,“法先王,統(tǒng)禮義,一制度,以淺持博,以古持今,以一持萬,荀仁義之類也,雖在鳥獸之中,若別白黑,倚物怪變,所未嘗聞也,所未嘗見也,卒然起一方,則舉統(tǒng)類而應之,無所擬怍,張法而度之,則暗然若合符節(jié)”(同上)。概言之,大儒學習《詩》《書》和效法先王,決不是死守《詩》《書》之字句,先王之皮相,而是在深刻領會先王修身、治國的核心理念基礎之上,結合當下瞬息萬變的實際情況,由此及彼、以一知萬、以有推無,變“死法”為“活法”,以先王的核心理念成就當下的君子人格或王道政治。這就是荀子“殺《詩》《書》”“法后王”的真實內(nèi)涵①。
《荀子》一書,“后王”約十五見②,“殺《詩》《書》”共二見!俄n詩外傳》全書則非但不言“后王”與“殺《詩》《書》”,相反,對《詩》《書》只有贊揚而無批判,而且在引用《荀子》上述關于“俗儒”、“雅儒”、“大儒”的材料時,《韓詩外傳》省略了批判俗儒“不知法后王而一制度,不知隆禮義而殺《詩》《書》”,以及贊揚雅儒“法后王,一制度,隆禮義而殺《詩》《書》”的文字③。韓嬰的省略實際上暗含了對荀子“法后王”與“殺《詩》《書》”的異議。
宋人上承韓嬰,公開批評荀子所謂“法后王”、“殺《詩》《書》”。比如黃裳云:“萄以一言‘殺《詩》《書》’,而李斯輒乘其說而禍之,荀所謂暴其氣者也!雹苷J為荀子“殺《詩》《書》”乃是李斯焚書的先聲。又如陳晹說:“《詩》《書》《禮》《樂》謂之四術……荀卿欲隆《禮》《樂》,殺《詩》《書》,是不知崇四術之意也。”⑤認為荀子“殺《詩》《書》”是對《詩》《書》的極大不恭。對于“法后王”,討伐之聲更是不絕于耳。比如呂祖謙說:“三代君臣相與建事入官,一以稽古為本。至荀卿始開法后王之論,李斯得之,蕩滅古學,令吏以法令為師,卒以亡秦!雹尥鯌胍舱f:“荀卿始為法后王之說,李斯師之,謂‘諸生不師今而學古!薄
可以說,韓嬰對荀子“法后王”、“殺《詩》《書》”的態(tài)度實際上已開宋人批判荀子之先河。只是很可惜,韓嬰和宋人似乎均未理解荀子的良苦用心。
三、省略對“五行”說的批判
荀子云:“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統(tǒng),猶然而材劇志大,聞見雜博。案往舊造說,謂之五行,甚僻違而無類,幽隱而無說,閉約而無解。案飾其辭而祗敬之日:此真先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軻和之。世俗之溝猶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遂受而傳之,以為仲尼、子游為茲厚于后世,是則子思、孟軻之罪也!保ā斗鞘印罚俄n詩外傳》在引用《荀子·非十二子》時,只保留了荀子對其中十子的批判,而去掉了以上批判思孟學派的言論⑧。宋人王應麟認為:“荀卿非子思、孟子,蓋其門人如韓非、李斯之流托其師說以毀圣賢,當以《韓詩》為正。”⑨后人或從其說。王應麟的看法實際上暗含兩個預設:第一,《荀子》《韓詩外傳》相似的文字本應相同;第二,荀子不至于如此批判孟子。王應麟可以大膽假設,但他并未提出確鑿的證據(jù)加以論證,因此不可輕信。荀子的思想本來就與思孟學派大有不同,因此,荀子批判思孟學派并不奇怪。而韓嬰也完全可以不同意荀子的意見,相反,整個《韓詩外傳》對孟子均持贊揚態(tài)度。可見,《韓詩外傳》去掉對思孟學派的批判,正是韓嬰呵護思孟,而不同意荀子的表現(xiàn)。韓嬰的這一態(tài)度為宋人討伐荀子張了本。比如宋人賈同說:“仲尼之道,孟軻學而行之,吾謂未有能出之者也。而荀亦以學仲尼之道,而反以孟比十子為十二而復云云,此所謂是堯而非舜者也,荀非舜則堯亦未足信矣!雹儆秩琰S震,稱荀子非子思、孟子,乃是“以知道自任”,“以自繼孔子之傳”,簡直“失正坐不自量耳”②。
關于荀子為什么批判思孟學派之“五行”說,學界討論極多,分歧亦多。臺灣學人黃俊杰、楊儒賓,大陸學者梁濤等先生均有詳細的總結與論述③。筆者在前人研究基礎上認為,荀子絕無反對思孟學派效法先王以及重視仁、義、禮、智、信④五種品德的意思;相反,荀子自己也十分尊重先王,而且對仁、義、禮、智、信五種品德都褒獎有嘉。不過,荀子對思孟學派因過分強調(diào)道德超越而疏于闡述治理國家的具體政治原則表示不滿。荀子曾說:“故學也者,固學止之也。惡乎止之?曰:止諸至足。曷謂至足?曰:圣也。圣也者,盡倫者也;王也者,盡制者也;兩盡者,足以為天下極矣!保ā督獗巍罚笆ァ,“盡倫者也”,重在倫理價值判斷,指符合道德原則和正義原則;“王”,“盡制者也”,重在制度建構。在荀子看來,道德原則和正義原則必須轉(zhuǎn)化為具體有效的制度安排。思孟學派偏重學習先王的道德修養(yǎng),而疏于把握先王的治國方略,不能有效地將道德原則和正義原則轉(zhuǎn)化為具體的制度安排,這乃是未能深刻領悟先王之道,不知“統(tǒng)類”的學習方法,所以應該受到批判。荀子正是覺察到思孟學派的政治學說因為“迂遠而闊于事情”⑤而不為世用的弱點,才對“五行”說提出了批判。荀子的這種批判恰恰是他力圖“內(nèi)圣”開出“外王道”,更加注重其政治學說的可操作性及實踐效果的表現(xiàn)。荀子的這種努力恰恰開啟了秦漢儒學的發(fā)展方向,叔孫通、陸賈、賈誼、董仲舒等人的儒學實踐無一不有荀學的印記。可以說,正是以荀子為代表的儒家學人善于總結前代儒學之不足,勇于吸取其他學派的營養(yǎng),從而實現(xiàn)了儒學的自我改造、自我革新,使儒家學說特別是政治學說具有了行之有效的實踐品格,儒家學說才最終自下而上,從私學轉(zhuǎn)變?yōu)閲乙庾R形態(tài),又從國家意識形態(tài)自上而下,轉(zhuǎn)化為普通民眾的基本信仰,從而對中華文明產(chǎn)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⑥。從這個意義上說,荀子批判思孟學派“五行”說的真實意圖及其理論意義不為韓嬰和宋人所理解,乃是中國學術史上的遺憾。
荀子身逢亂世,異說蜂起,其救世心切,故立說非常注重實效,言之切切,不免王霸之氣混雜,批評他人,言辭有時不免過激。而韓嬰之世,天下一統(tǒng),思想交鋒不必一如戰(zhàn)國末期那樣激烈,因此,他在引述荀子觀點時,做出了更加符合“醇儒”標準的調(diào)整。宋人特別是宋明理學正是沿著韓嬰的理路,從維護道德的純正性和經(jīng)學的權威性著眼而責伐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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