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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那棵小桃樹
回到家鄉(xiāng)后,閑來無聊。我便在老屋周圍轉(zhuǎn)悠了一會兒。一回頭,轉(zhuǎn)角處便遇見那棵桃樹。
那棵桃樹長得實在讓人一言難盡。它的枝丫像是托著重物似的,彎彎曲曲,完全沒個正形。枝條掛滿了葉子,黑壓壓地黏在一團讓人觸目驚心。
在與奶奶閑聊時,我特意提到了那棵長得極其猥瑣的小桃樹。奶奶一聽,樂得笑出聲來,皺紋擠在一團開成了花。原來這顆桃樹大有來歷。它是奶奶嫁到我們村時隨意種的。后來便在無人管過它了。它的生命力很頑強,憑借一方土地,幾滴雨水便茁壯成長起來。
“不是不想管理它,那時候……”奶奶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揮了揮手。歲月的陰影在奶奶的臉上凝成痛苦的表情。
后來桃樹結(jié)果了,奶奶便把桃子摘下來,洗凈,給孩子們吃。那桃子味道竟還不錯,脆脆的,“啪咔”一聲,一塊桃子肉被咬了下啦,汁水充實了我的口腔,余味久久不散。
有時桃子實在吃不完,奶奶便把剩下好的桃子送給街里鄰居。不知甜了多少孩子的童年,而桃子也打發(fā)了閑暇的時間,拂去了夏日的幾分炎熱。
我扭過頭又望向那棵桃樹,在烈日中盤旋著,嫩綠的葉子隨風(fēng)擺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偶爾有幾只老母雞子桃樹下休息片刻,一派祥和的景象。桃樹映著光輝,竟有奶奶的幾分慈祥……
奶奶繼續(xù)說了下去。后來,村里搞道路裝修工作時,原本是要把桃樹連根拔起的。但在奶奶的堅持下。工作人員無奈只好把桃樹凸出的一部分砍掉。
桃樹受了重創(chuàng),原以為它會就此枯敗下去,不料桃樹又彎彎曲曲長出了幾根枝條,似往日般茂盛,那般充滿生機。
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它依舊站在那,憑借自己頑強的生命力渡過一個又一個難關(guān),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生命的奇跡。生命不息,一代代更迭,無處不散發(fā)著生命的力量。
我站起身,走過去,細細撫摸那桃樹,每一次觸摸,都是心跳的波動。幾十年以來,世事變遷,只有它未變,初心不改。它用自己生命的果實繼續(xù)甜著一代又一代孩子的童年。
時間揭開了它的面紗,往事一一浮現(xiàn),仍記得,在老屋轉(zhuǎn)角處與那顆小桃樹的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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