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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散文寫作指導
一線貫串形散神聚——敘事散文寫作指導曹津源
敘事散文不需要完全具備記敘文的各個要素，不需要一個有頭有尾、過程詳細的故事，它的“敘事”，可以不受時間、空間的約束。與典型記敘文比較，敘事散文筆法靈活，具有較大的自由度，一般有以下兩種形式。
一是“蒙太奇剪輯式”。即把時間或空間跨度大、線索或頭緒較為紛繁的材料穿插組織起來，靈活地對準題目，演繹主題。例如2012南充市一位考生寫《愛在瞬間閃光》，其思維流程就屬于“蒙太奇剪輯式”：網(wǎng)球賽場運動員為被球擊中墜地而亡的小鳥俯身跪地表示懺悔一可怕的地震中，一對年輕夫妻頭挨頭，死死頂住倒塌樓板，護住身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風狂浪兇，“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船長首先指揮小孩和婦女撤離，然后叫樂隊奏響《生命交響曲》，上千人沒有爭斗，沒有尖叫，紳士般地走向死亡。
二是“二三事演繹式”。即按照主題需要精選幾個片斷或從不同側(cè)面或逐層深入地展開敘寫，其時空雖然沒有連續(xù)性，但所敘之事一線貫串，緊扣文旨。例如2012年上海一篇考場作文《心里美滋滋的》記敘老中醫(yī)爺爺?shù)亩拢籂敔斄乐兴帯⑴渲兴�；爺爺哄“我”吃中藥、品藥名；爺爺教“我”識中藥、采中藥。這三部分敘述看似很“散”，實則緊緊圍繞“美滋滋”這一中心，“他經(jīng)常會像變戲法似的，將一兩片甘草放入我口中，甘甜的滋味縈繞舌間，似乎生活都是美滋滋的了”“那時爺爺總會端著一個白瓷碗，手里拿著兩塊冰糖，笑瞇瞇地遞到我面前，說……”和“這樣的藥香，仿佛是一種獨特的旋律，散落在城市鄉(xiāng)間的每一個角落，給我?guī)砹丝鞓放c健康”三句，從不同角度抒寫中藥生活的美好感，結(jié)尾更使所寫的“二三事”凸顯主旨：“苦澀的藥香，早已成了我心中最香醇的余味與芬芳。它伴隨著爺爺?shù)膼�，細致綿軟，浸透著我的人生。如今想起，心里依然如往日一般，美滋滋的！”
敘事散文有較大的自由度，但不等于可以“天馬行空，獨來獨往”。中考作文常見的誤區(qū)有：線索不清晰，沒有貫串始終；材料散亂，與題旨對接不緊；敘述概念化，缺少細節(jié)支撐；語言缺少過渡照應，行文顯得生硬；議論抒情占比過重，文體“四不像”。走出上述誤區(qū)，寫出出色的敘事散文，必須注意下面四點。
一、設計一條線索貫串全文，顯示所敘之事內(nèi)在的緊密聯(lián)系，做到形散神聚。
以“物”為線索。例如2012年南通一考生寫《就這樣慢慢長大》，寫了三個物件——“一歲穿的衣服”“跳芭蕾時穿的舞鞋…‘裝滿玩耍東西的小包”，讓“物”為線索見證“長大”，頗有新意。
以時空為線索。例如2012年廈門一考生寫《幸福地圖》，三個小標題為“第一站：家”“第二站：公交車”“第三站：學�！保瑪戅D(zhuǎn)換了空間，其間都蘊含著幸福元素，“散”中見“神”，結(jié)尾將這條線索歸向文旨：“好了，我的尋寶之旅告一段落，如果你急著想要我手中的幸福地圖，不要著急，告訴你一個秘訣一一那就是擁有一雙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和一顆純潔的心�！�
以情為線索。例如2011年安徽的一篇考場作文《在我們這個年齡》這樣開篇：“32個短發(fā)，30個長發(fā)，組成了俺們這個班。俺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當然還有我們的老師，幾個同樣年輕的70后、80后。于是，在這個年齡的我們，很快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不信你看——”接下來用三個小標題“金庸武俠篇…瓊瑤經(jīng)典篇”“惡搞無厘頭篇”領(lǐng)起各段敘述，“金庸”“瓊瑤”云云只是幽默的調(diào)侃語，將它們鏈接起來的正是輕松愉快的同學情。
二、所敘之事不要同類重復，敘事避免在同一個平面上展開，所敘之事都要有代表性，能從一個側(cè)面反映文章的主題。
2012年荊州有位考生寫《因為有愛》，擬了兩個小標題——“母愛，讓我理解感恩”“師愛，讓我學會感恩”，從兩個角度演繹“愛”的感染力和影響力，豐富了文章的主旨。又如2011年“風箏之鄉(xiāng)”德州的一位考生寫《風箏》，巧妙地設置三個小標題——“孩子·風箏”“游子·風箏…老人·風箏”。文章先高歌一章“童年歡樂曲”，然后演奏一支“故鄉(xiāng)思念曲”，“老人·風箏”一段則是在吟哦一首“遙望大陸歌”中，情感達到高潮。這三個段落都以“風箏”為切入點，但內(nèi)涵各異，既有歡樂、輕松，也有深沉、凝重，把附著于風箏的情感世界表現(xiàn)得豐富多彩。
三、簡單描述與重點描述相結(jié)合，避免因粗疏而直奔主題。
概述過多是敘事散文寫作的常見病，有詳有略的敘述是診治此類毛病的良方。2012年寧德一位考生寫《父愛不缺席》，上半篇用排比句式，平均用力，各段第一句是“我一歲時”“我二歲時”“我三歲時”“我四歲時”“我五歲時”“我七歲時”“我八歲時”，每段都概述一件事情，共用了四百多字；接下來用一句“時間似流水，一眨眼，我已經(jīng)十四歲了，已步入了中學的校門”開始“急轉(zhuǎn)”，但所寫事情過簡，還不到一百字，文章進入了“該詳卻略”的誤區(qū)，給人“形散神也散”和“記流水賬”的感覺，作者本想奏響一支動聽的“父愛曲”，但因為缺少重音、強音而流于一般。2012年荊州考《溫暖的陽光》，有位考生用一段抒情文字開篇：“母愛是偉大的，它不要任何報酬，盡管在它的溫暖的陽光之后換來的是一陣無情狂風暴雨�！比缓笠詴r間為序用四段文字概述：“一歲時，媽媽把剛切好的一塊生日蛋糕捧到我手里時，我無情地把蛋糕仍得遠遠的，然后無緣無故地大哭起來�！薄拔鍤q時，為媽媽沒給我買零食而與媽媽發(fā)脾氣。”“八歲時，因為心情不好而故意找茬兒和媽媽吵架。”“九歲時，媽媽叫我多穿一件衣服，天冷，我嫌媽媽啰唆�！敝链宋恼掠玫亩际歉攀�，雖然簡明，但缺少厚度。于是作者中斷略寫，用四百多字詳寫“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件事：“我”心情懊喪與媽媽斗嘴，后來終于氣消，自責……敘事后作者用議論結(jié)尾：“媽媽的愛最無私，雖然我給她的常常是‘狂風暴雨’，但她給我的永遠都是溫暖的陽光�！边@是點題句，正是有了議論前有略有詳?shù)挠洈�，才使點題句有了有力的支撐，避免了文章因只有概述而直奔主題的缺憾。
四、處理好敘述與議論、抒情的關(guān)系，以敘述為主，議論因事而發(fā)，抒情緣事而生，用墨都要精練，只要能接通文旨即可，防止拖泥帶水。
2011年廣州考《游戲》，有位考生別出心裁，這樣開篇：“苦難和命運之神打賭，他要與人類玩一場有趣的游戲，苦難叫命運之神在天上靜等他凱旋歸來的好消息�！敝黧w部分敘寫了兩次“造訪”——第一次“造訪”貝多芬；第二次“造訪”斯蒂芬·霍金�！霸煸L”的過程其實就是兩位名人克難前行而“苦難”屢屢敗退的過程，這些敘事可讀性強，用了六百字左右；接下去作者以精彩的三句議論收尾：第一句“游戲再也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自然地收住敘事，轉(zhuǎn)入議論，與題目、開篇照應；第二句“向苦難低頭的人，苦難叫他們?nèi)跽�；不畏懼苦難的人，苦難反而敬畏他”站到哲理高度，從正反兩面總結(jié)人生感悟，道出令人深思的苦難觀；第三句“苦難說，在這場游戲中，他輸給了強者”運用擬人手法，通過“苦難”之口說出“游戲”的結(jié)果，再次強調(diào)“堅韌頑強”的生命意義和人生價值。這三句話才六十多字，卻言簡意賅，耐人尋味，文章至此戛然而止，余韻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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